第八章  奉行、印贈玉歷之善報


 


第一節  求已堂集記載


一、五子登科


大興縣黃芳洲先生,在回陽縣當教諭(註)。與夫人都喜好行善。


先生在任官時,曾捐錢出刊「金剛經」、「太上感應篇」、「陰騭文廣義」各經文數十部。夫人也印贈玉歷一千本,廣為佈施印送。並且時常買魚、鳥放生,其數上萬上千。


生有五子:叔琳是康熙辛未年的探花;叔璥是康熙己丑科進士;叔琪是康熙乙酉科舉人;叔琬是康熙己丑科進士;叔瑄是康熙癸巳科秀才。都登高第。


註:教諭:是官名,宋、元、明都設有縣學教諭。清朝在各廳、縣學也都設有教諭的官,掌管教導在縣學念書的生員(即秀才)。即每月考課一次,講學一次,講經義及倫常諸事。


教諭薪俸微薄,除平時侵領廩生俸米;童試後,新秀才送贄敬(見面禮)外,無他收入。生活清苦,但因管教生員,地位清高,除對學政外,因其為欽差地位,雖見督撫,也不行跪拜禮。


二、子孫榮登金榜


繆國維先生,江蘇吳縣人,明朝天啟年間進士,但家居未去當官。平日常收買因果報應之類的書,並加鈔錄分送他人。偶有破缺的,無不黏補完整。


有一年,年歲凶荒,五穀欠收。他立即佈施穀子去救災。遇到瘟疫流行的時候,他就配出有效的藥劑,大量醫治病患。


因此,一家善報連連:


兒子慧遠,順治丁未年考上進士。孫子繆彤,康熙丁未年榮登狀元;景宣是癸丑年的傳臚(註);繼讓為戊辰年進士。繆彤的兒子日藻,是乙未年榜眼。繆彤叔叔的兒子繆已是雍正癸丑年翰林;日藻的兒子致仁,是乾隆己未年的翰林;敦義是丙辰年的進士。


好幾代的富貴顯榮,都是行善的報應。


在維揚地方所流傳的玉歷,其中有吳門繆彤的手鈔本。所記載的,完全遵照原本,一字不敢增減,共一十八字。(古書記載)


註:臚,史記孫通傳註云:「上傳語告下為臚」。古代考上進士者,在集英殿唱名宣佈,衛士六七人,皆齊聲傳其名而呼之,謂之傳臚。


清代殿試及格放榜分三甲:第一甲有三名:第一名為狀元,其次為榜眼、探花;第二甲第一名為傳臚。繆景宣即是第二甲第一名的進士。


三、狀元連捷


長洲彭一菴先生,遇到年歲的收成不好,必定大力救濟;見有益人心的書,必廣為印送,兒子定求先生亦有善行,曾經鈔寫百本的玉歷流傳。後來考中會元(註)與狀元。曾孫啟豐,也考中會元、狀元。到現在,子孫富貴不絕。


註:科舉制度中,鄉試中式為舉人,舉人會試中式第一名為會元。


四、三子榮貴


崑山徐竹亭先生,是嚴文靖公的幕友(註)。


當時江蘇、浙江水災氾濫,民生饑苦。他建議上級發倉救災,救活無數的人。


兒子開濟先生,在明思宗崇禎年間,遇到強盜擄來數百位婦女,關在徐家,命開濟先生看守。他全部贈送路費,偷偷地放走,並且放火燒掉自己的房子,以去除強盜的疑心,免得追殺那些婦女。


放火時,抱出玉歷的書版,帶著全家避盜於太倉。平生印送的玉歷,無法算數。


生三子:長子名乾學,是康熙庚戌年的探花,官至尚書。次子名秉義,是癸丑年的探花,官至侍郎。三子名元文,是狀元宰相。


乾學生了五個兒子,都考上進士:樹穀是康熙乙丑科。徐炯是康熙壬戌科。樹敏是癸未科。樹屏是己丑科。徐駿是癸巳科。


註:幕友,是擔任幕職時的同事。幕職是地方長官的屬吏。就如南北朝時候的參軍、主簿;宋代的簽書判官廳公事、司理、司法、司戶、錄事參軍,節度使的推官,觀察使的推官,節度使的判官、觀察使的判官等都是。


幕職的工作是助理郡政。


五、燾終登天、孫子狀元


湖州蔡佩蘭先生,平素孝順父母,友愛長上。節儉持家,樂於佈施。凡是遇有貧窮困苦而生病的人,必定佈施醫藥。


孤獨伶仃,家境貧窮的人來向他借錢,絕不收取利息。路上遇見婦女、小孩,遺失金錢財物,不敢回去見長輩的,就代他設法賠償。


一天,發現玉歷的內容真可警惕世人,就是提供金錢給會書法的人,鈔寫流傳,勸化世人。


享壽八十四歲,念佛無疾坐化。鄰居有人見一對仙童、仙女引導他登上天車升天。


曾孫啟樽,是康熙庚戌年的狀元。玄孫升元,是壬戌年的狀元。


六、子孫入閣貴顯


杭郡徐文敬先生,在朝廷擔任御史的高官。熟習修道的各種義理;喜好研究釋道儒三教聖賢的事跡。平日常輯集、並出版修行敬信錄之類的書,引導世人向善。


太夫人每日虔誦觀世音菩薩的聖號千聲;也喜愛與人談論因果報應的事理。曾經翻刻東阜地方的玉歷寶鈔與至寶全書,祈望人人改過向善。遇到荒年,五穀欠收,必定捐錢救濟親族的人。


兒子名本,官至內閣大學士(註一)。一子名祀,官至甘肅巡撫。孫子名以烜(註二),官至侍郎(註三)。一孫名景熹,官至鹽法道(註四)。所有的曾孫,現在又都考上科甲。


註一、內閣大學士:內閣是古代大學士辦事的官署。大學士,是古代的官名,相當於宰相的職位,唐以後,歷代沿用。宋代有昭文館、集賢殿、龍圖閣等大學士。


註二、烜:光明宣著叫烜。


註三、侍郎:官名,是漢武帝才設的郎官,常侍從皇帝的近臣。自東漢以後,凡是尚書的屬官,初任稱郎中,滿一年改稱尚書郎,三年稱侍郎。自唐代起,其職位升高,中書,門下二省及尚書省所屬各部(有六部),都以侍郎為副長官。明、清時,升至正二品官,與尚書同為各部的長官。


註四、鹽法道:是布政司、按察司的屬官,專管鹽的運輸。清代設鹽運使的省,設鹽巡道;不設的設鹽法道。


七、三子進士及第


張孟珙先生,擔任河南省的臬司(註),居官廉潔,恩威並行。


最喜歡做的事是:刊印玉歷寶鈔、陰騭文廣義、及蓮池大師戒殺放生文之類的書。最厭惡的是:黃色圖畫、書籍、賭具,以及墮胎、絕孕的資料。凡是有造作這些東西的,必處重刑。捕獲這些嫌犯或東西的人,就厚厚地給予重賞。


遇有饑寒交迫的貧苦人家,無論多遠的異地他鄉,必定多方給予救濟。


夫人一聽到他鈔印勸善的書或文章,即使典賣衣服、首飾,也必定給予幫助。


生有五子:長子名學庠,是己丑料進士;次子應造,己未科進士;三子紹賢,也是己丑科進士;四子企齡,是戊子科舉人;五子景昕,雍正癸卯科的秀才。


註:臬司:宋代提點刑獄司簡稱臬司。明清時,是按察使之別稱。為清朝各省掌管司法、行政的長官,隸屬於各省總督、巡撫。


八、


常熟蔣春圃先生,家境雖然富裕,然而一生勤儉,如同清寒之士。


見到勸善的書或文章,必定命子孫們鈔錄、或印刊,毫不吝惜金錢。實在是一位品德純粹的人。他的子孫也是繼承他的祖德,敦厚地祗礪行善,毫不懈怠。如玉歷寶鈔,太上感應篇,戒殺放生等書,連年鈔錄刊印,傳播贈送,無法算數。


孫子名棻,有功名;曾孫名伊,康熙癸丑年考上進士,曾孫陳錫,乙丑年考上進士;廷錫,癸未年考上進士,官至大學士。漣洄己丑科同科考上進士。溥雍,雍正庚戌年考上進士,也位至中堂(註)。欄梢,丙午年考上科甲;鼎,乾隆辛未年考上進士。


由於遵信善書,印贈善書,其子孫科甲、顯貴,如此興盛。


註、中堂:唐代設政事堂於中書省,以宰相領其事,後代因此稱宰相為中堂。明代的大學士多加師、保,兼領尚書,為實際上的宰相。其辦公處在內閣之中,而中書居東西兩房,因此,明清時的中堂,則用以沿稱大學士。


九、施藥救人、榮任城隍


嘉靖年間,江西南昌府熊兆鼎先生,幼年即研習內科與外科醫術。


十九歲那年,曾捧讀玉歷,見到在第二殿的章句內有說:


「指下不明(按脈不知病證),醫藥取利,應在本殿發入活大地獄受苦;再另發小地獄受苦。」


又有施藥救濟多人以及傳鈔玉歷,說與世人知曉,俾令警惕,痛改前非等話。


從此之後,發大信心:不計較財利;不避寒暑,不分貧富。只要遇到危症,必須使用人參,但是病家貧窮、買不起的,就暗中將人參切成細末,混在其他的藥中,以賤價賣給病家治病。而將富家所酬謝的金錢,救濟急難的病患。


如果遇到荒年,就步行出診,絕不坐轎子。他的夫人也十分賢能,無不順從丈夫行善的意願。冬天即使穿著粗製的葛布衣裙,也毫無怨言。


八十歲那年生日當天,忽然見到廳堂上高懸著一幅紅綾的報單,上寫金字說:


「奉天帝命,熊兆鼎赴福建省城隍司任。」


三天後,異香繞室,於是沐浴更衣,端坐而逝。


他的子孫到現在愈來愈昌旺,科甲連綿,在當地十分榮耀。


十、點燈濟難、子入中堂


陳先生,是海寧絲的望族。


時常一到晚上,就在街巷中懸掛油燈,以方便夜歸的人行走。同時佈施藥物、棺木,以濟助蒙受瘟疫之災的難民;又設置義塚,以便掩埋死者,免得屍體曝露荒野。


尤其時常流傳玉歷等勸善的書籍,文章。


上天對陳家的報應也十分大:子孫顯貴,有好多位進入中堂擔大學士的。到現在,科甲不斷,在浙江一帶,十分有名。


十一、關汪孫趙四族、善德興家


在浙江杭州一帶,以富豪稱雄的,在清朝有關、汪、孫、趙四個大家族。他們都是存心動念,莫不在於利益萬物,濟助急難之人,孜孜不倦,毫不厭煩。


以關家而言,如關槐的祖父,當提報為官時,還不斷地執筆增註丹桂籍一書。


汪家則佈施、贈送紫霞丹等救急的藥丸,好幾代都未停止。


孫家則時常印送各類的善書。近年又印送玉歷來警醒世人。


趙家則遵信玉歷中的指示,印贈玉歷,並佈施棺木,救濟貧窮不幸死亡的人。並佈施棉衣,幫助受凍的人。


以上四大家族,就是如此存心的。因此,不只是現在家境富裕豐厚,而且子孫貴顯的很多。累積善行,可以承天之幸,降下吉祥,這些事例,可以做為確實的證據。我十分恭謹地將所看到的,聽聞到的,舉例出來,勸導相信的人,多行善德。


以上都是李氏求已堂集中所記載的。


第二節  柯潤堂記載的三則善報


一、刻印玉歷、會試連捷


我的同鄉陳仲長先生,很久以來,即仰慕玉歷的善理。但是想到此書附近無法購買到,十分難過。


有一天,到蘇城的一座古廟作客,很幸運地獲贈一冊。讀後心中十分警策,毛髮都為之竦立。因此,告訴熟識的出家師父說:


「世間的善書,沒有如此好的!此書不但有智慧的人閱後可以有完全不同的省悟;即使一般人聽聞其中的道理,也莫不可以產生更加敬慎的德行,而後悔於以往的過錯。」


於是發大願心,照原書的式樣,交給出版商刻版,以流傳久遠,誠心地希望天下的人都能歸於善道。


刻印三年,他的兒子名寶儉,參加北方闈場癸酉年的鄉試,考取舉人。甲戌年參加會試,又是連傳捷報,並得到第一名。其榮耀直達一省。天理總是降福給善人,這可說是最大最明顯的事例。


二、賣寶救命,官至尚書


台州應尚書,當他還在山中讀書時,有一天,正點著燈鈔錄玉歷,突然聽到鬼在交談說:


「某某人的太太,因為丈夫長久客居在外,未回家,公婆逼她改嫁。但是這位婦人家十分貞節,執意不肯,明天晚上被逼不過,會上吊自殺,我可以找到替身了。」


應尚書第二天早上去打聽,果然是真有其事。


於是回到讀書處,暗中將祖先遺留下來的名琴、古硯賣掉,得銀四兩。又好心地偽託是這婦人的丈夫,寫了一封書安慰太太,並寄四兩銀子回家。


她的公婆接到信,相信兒子平安,也就不再逼媳婦改嫁;自不用上吊自殺了。


不久,她的先生竟然真的回家團聚。


應尚書過了沒多久,又聽到鬼說:「按照常例,我應該可以找到替死鬼的,奈何這個秀才破壞了我的好事!」


旁邊另一鬼說:


「怎麼不報復,降禍給他呢?」


此鬼說:


「他常鈔玉歷寶鈔勸世,又存著救人的慈悲之心,上帝已敕命他作陰德尚書了。我那敢加禍於他?」


後來應先生果然官至尚書。


三、戒食牛犬肉,即登科甲


蘆州周質夫先生,學養深厚,但是功名不成,悠悠忽忽地,年已四十。


有一天,偶然感悟到殺牛的悽慘,又讀到玉歷中記載第六殿地獄,其中有關不戒食牛肉,狗肉一條。因此全家發誓,不吃牛、狗肉。並傳鈔玉歷以警醒世心。


就在這一年入太學,不久考上科甲。到現在,子孫仍然貴顯不已。


文集內附註說:以上三件事,都是親自見聞而得,並非杜撰的。可以證知:人的富貴榮華,都是善念所感召。暗中植下福份的根基所致。特別舉列出來,勸導世人,虔誠地奉持玉歷的規誡。


第三節  袁德初因玉歷救渡母親,救活妻子奇驗記


袁德初,是四川酉陽州袁謹安的兒子。七歲喪父,家庭富饒。


母親邵氏,因為他長得太瘦、又多病,十分憂愁。


一日,看到食療的書記載肥嫩雞湯能補養元氣。從此每頓飯必定殺一、二隻雞,和成肉湯給他吃。並且養了很多小雞,天天挖尋小蟲餵雞,等長得壯碩了來殺。


袁德初十五歲那年,母親忽然患了皮蛀的病。遍身如同蟲在鑽,雞在啄,痛苦得臥床不起,但是由於不明白因果報應的道理,仍然令佣人照常烹殺。


德初閱讀既多,見到母親患病,知道是罪孽的報應。立即禁止佣人再殺雞並且將以往所存留,腐敗堆積,如山如丘的雞毛雞骨,引母親去觀看。


母親生病日久,毫無起色。悲啼七年之後慘死。臨終之時,發出蟲的唧唧聲與雞的啼叫聲,並且自己用手扒碎皮肉,哀號至死。


德初見此慘狀,泣想:「為了補養我一個人的身體,殺害那麼多的生靈,才會使母親遭此惡死的報應,宜戒殺立德,以贖不孝之罪才是。」於是發誓戒殺。


經過了一年多,有位出嫁到錢家的堂姊寧姑,生產時,血崩而亡。死後魂被攝到第一殿。


閻王閱覽寧姑的資料,知是犯過應死於生產的難關,於是命鬼卒準備押送第二殿受罪。


此時,有一官吏重新檢查簿籍後,代為請示說:


「經查袁婦曾勸止公婆,不要焚燒枯樹中的蟲蟻三次。又勸丈夫刊印妙華經戒殺文五千張。捐助印送魚籃觀音放生經三千張。灶神上奏  天庭,已准予增壽三十五年了。」


閻王開後起立合掌說:「好!」


立即命執青衣旛的鬼卒,引送還陽。


剛出殿,走到金釘的紅門間,聽到一聲悽烈的叫聲:


「寧姑!救我!」


見到一位蓬散著頭髮,皮裂血流的婦人在叫她,仔細一看,原來是嬸娘——德初的母親邵氏,哭著說:


「我在陰間,受報十分痛苦。回陽後,一定要吩咐德初我兒,多做些實在的好事,贖去我的罪。我會在夢中與他相見為證。」


說完,有一赤髮鬼持著鋼叉,刺住嬸娘的咽喉拖走。


寧姑驚嚇之餘,魂歸本體,突然復蘇。就將陰間所見的事,傳與德初知道。


德初立即盡力為母親作一切超渡亡靈的功德佛事。非常懇切純誠,每月初一、十五必定上香祈禱諸佛三寶護佑母親出離諸苦。可是,十九年來,還是未曾夢見母親。


德初的太太施氏,娘家祖先歷代就喜歡戒殺,並印送經文。


有一天,德初到她家作客,偶然在書籍中找到一本玉歷的古本,十分喜悅,就帶回鈔寫,共鈔了一百二十本。當分送流傳到第一百零八本時,恰好是乾隆庚午年元宵節。


當天在小睡片刻時,夢見母親以手撫著他的手背說:


「德初!你真的好孝順!我今天得以出離罪苦,全憑著你所流傳玉歷的功德。世間男女,見到你這些書而知所警惕的有四十九人。


現在閻王答應我託夢給吾兒你,作為行善的驗證。並且魂魄回到葬地,限在十八日晚上子時(廿三時到零時一點),發放福地去投生。德初你也可以增長壽算!」


德初哭著問亡父現在投生何處?


母親回答說:


「因為在世生活富裕,享受福份太多,早已投生人身當窮書生去了。


又由於自小註解、輯集因果報應等的善書,現已富貴。」


問說生在何郡、何州、何縣。不答,一把推過來,也就跌醒了。


見到妻子在旁,就細述夢中的情景。妻子並不相信,笑說:


「這都是由於你整天鈔寫玉歷,著魔在心,才會做這離奇古怪的夢。」


天亮後,德初為了證實,就到母親的墳墓,焚香祈禱說:


「兒昨天晚上夢見母親,可是不知是否所夢是真是假。假若能再入夢一次,兒便有信心了。」


這晚睡後,又見母親前來,很生氣地指著媳婦施氏,罵說:


「妳嫌丈夫整天鈔玉歷,沒空陪妳,曾暗中扯碎五本。善事幾乎被妳破壞。現在禍報不遠,還敢唆使丈夫,懷疑夢境!妳真是不吉利的女人!」


德初驚醒後,詢問妻子是否有扯碎玉歷的事。她辯說:


「你真的是著魔了。你的事,據我看來,有三件事不可信:


第一件:我們家戒殺、從不買活的生靈動物進廚房,就像出家人一般清淨素食。第二件:我們家今天燒香,明天也燒香;又請和尚,道士來誦經、拜懺,依我看茹素誦經必然是浪費錢財,毫無作用。否則那有人死十多年後,仍然在陰司受罪的道理呢?


倒是你鈔寫了幾本書的功德,就能救渡母親,居然是一付大悲觀音菩薩的模樣,真是可笑!


第三件:說我扯碎你鈔的玉歷;你鈔的書,都是親手鈔,親手分送。剩下的也親手藏鎖在櫃子裏。我連看也未看過。那有可能扯碎呢?


你卻相信虛無縹緲的夢境中母親所說的話,我看你真的是鈔寫玉歷著魔了,不是真的入夢。恐怕早晚要發瘋起來。」


德初聽後半信半疑。到了十七日的晚上,邵氏又託夢給媳婦的娘家,以及寧姑家,說:兒子不相信她的話,都是由於媳婦的緣故。


接著又回家,在德初的夢中,引施氏來到跟前,責備她說:


「賤媳!妳在去年七月初六那天,與鄰女周鳳姑,在我家同一桌刺繡時,將一本玉歷偷偷地夾放在鞋樣、針線當中。


第二天晚上七夕,妳又嫌丈夫不容許鳳姑進門,懷恨將五本玉歷扯碎。


初八的早上,妳弟弟施馥,前來我家察覺妳的壞事,暗中將破損的書用布包起來掩飾著,對德初說要拿去分發。


回去後細心地黏補填寫完整,幸好沒有破漏了內容。這是施馥的善心善行。陰司已將施馥記錄大功。


後來,因為德初兒將玉歷收藏得很嚴密,才不致於又被燬碎。現在妳還敢胡說狡賴,亂說三件善事不可信,妳的罪太重了。


本宅的土地神已經准許邪鬼進門作祟,妳的災禍已在眼前,我不忍見妳受罪、受苦!」


說完,掀倒床臺衝了出去。德初被驚醒,施氏也被嚇得睜開眼睛。德初穿衣下床,點燈又再一次詢問妻子,有否其事。妻子仍然嘴硬地說:


「相信就有;不相信就沒有。」


剛說完,忽然眼見一大黑圈滾進床內。不覺戰慄發抖,張口結舌地向丈夫說:


「以後你就用心多鈔寫幾百卷玉歷吧!我寧可信其有;不可信其無。」


德初聞後,一方面心中了然妻子果然有損毀玉歷,母夢亦非假;另一方面暗中高興母親得以因此投生福地,脫離鬼道。從此持信玉歷,更加堅定。


同時,妻子已懷孕,恐怕禍報臨頭,母子不安,真是歡愁並生。


這一天晚上,施氏遍體發熱,背痛難忍。急請產科醫師來診治。醫生推說非婦產科的病;又去請外科醫師(中醫的外科即瘡瘍科)來看。


按診後說:


「患處有紅腫,有血光;而且臉白脣青,症屬陰險難治。何況懷孕已久,不便服藥攻下。」


德初正在猶豫,忽然妻弟施馥來家;堂姊寧姑也來了。見此急症,無不驚懼。因此各各敘述昨晚所夢的情境,竟然都相同。


施馥並且說:


「扯碎玉歷五卷的事確實有,罪孽浩大,應該乞求神靈的寬宥。」


德初就奔入廚房,向  灶神發誓立願,代妻鈔寫百卷流傳,以補償先前的罪過。


這時,施氏也從昏迷中猛然省悟過來,跪下,口稱:


「今後永遠敬信玉歷。願意拿出做女紅所累積的錢,以及將所有別人贈送的金銀,嫁粧全部賣掉,請人廣鈔玉歷來為自己贖罪。」


說完,隱約見一位穿黑衣星冠的人入內。向床一拂,黑色的影圈就散了。


午後,身體熱退,背上的硬塊也消了,不再痛苦。


第二天生產,生下白白胖胖的男孩,母子都平安。


這件事德初不敢隱瞞,凡是所自鈔的書,都將此事附錄於書末。


現身說法,使人人知所警惕,人人遵從相信。


而施氏本來是玉歷的罪人,竟轉而成為玉歷的功臣。


以上的事跡記載於遵義縣玉歷的編後。


季亮說:我以前在貴州省遵義縣時,所見到的玉歷鈔本書後,有以上這一段。現在到浙江做幕職,所見的版本,書末所附也相同,只是詳略不同而已,因此特別記下,以徵驗所流傳的事,絲毫無誤。


第四節  夏建謨印玉歷夢示前程奇驗記


一、


夏建謨,字有橋,是錢塘有名的孝廉(舉人)他自己記載印贈玉歷的經過如下:


我在嘉慶二十三年戊寅年,在高家的諼壽廬作客。


四月間,翻檢架上的舊書,找到玉歷傳鈔本一冊。閱讀後,深感其中所述皆是必然的道理;所寫的情形,也不能認為是虛無烏有。而且,詞語淺顯,即使是知識不高的人,都可看懂。因此,立願印送百冊。


過了幾天,再加閱讀,覺得其中所寫的事情,過於怪誕,究竟不是讀書人所該談的。於是前日的願心立即息止,心中不再記掛印書的事。


考期到,匆匆忙忙地入場,那能再計及發心印書?


三場考完,回家後,想到在考場中,引述經書的話,有二句不很恰當,恐怕落榜,心中非常惱恨。


就這樣,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夢中出現一位衣冠儼然的文人。戴著高高的頭巾,長長的鬚髯,有點像東坡先生。


我趕快將試卷以及前途的事請教於他。蒙他開示說:


「你的為人,我平時就很熟悉。從今天開始,考試必然可以中榜,何必多慮呢?只是你前幾天見到玉歷,並發願傳鈔的事,何不及早做,分送他人,以廣勸化呢?」


我這時久已忘記此書,經他提醒,很惶恐地請示說:


「玉歷的內容,恐怕不一定是真的。」


這位文人說:


「陰司的地獄,就是人心的地獄。人心真的沒有了墮入地獄的惡念,然後地獄才可能空。明理的人那裏見不到這一層道理呢?


趕快印送,不要多疑!」


在驚恐中醒來,不敢告訴其他的人。等到放榜,果然僥倖考中,因此馬上印送百本,並且記錄以上的夢境,作為證驗。


附:以上是徐誼記載並加附記的。


二、


錢塘徐暄記說:


玉歷這本書,是世人因果報應的書。


我的祖父文敬公,曾刊印送人,廣勸善心,都獲得很有福氣的報應。


去年秋天,有一位同榜的同年夏有橋,在夢中得到啟示,要印刷百本送人。他也送我一本。


我見到此書,心中很有感觸,想增印以推廣此次佈施的功德;但是苦於沒有資本。今年春天,很幸運地提名南宮,得到親朋餽贈的喜金,於是印刷了五百本,了此夙願。並記數語於書末。


第五節  禱救危疾奇驗記十則


一、救妻兒出疹脫險


仁和高瀾先生自己記述說:


我的母舅夏有橋,去年秋天參加鄉試考舉人。九月十一日放榜時,我去恭賀他金榜題名。舅舅歷述印送玉歷的神奇徵驗,並且舉所夢的情形為例,我聽後十分驚異。


這時,我的兒子顯曾,恰生麻疹。三、四天過了,還不能出透。


十五日,內人馮氏,及女兒貞卿也同樣出疹子。不久一個學生,婢女相繼著都患了疹子。


一時危象四起;第二天晚上於是燒香作疏文,力求懺悔,並且願意印送玉歷三百本,買三十萬生靈放生。不到十天,已四個人痊瘉。只有顯曾吾兒因為身體虛弱,疹毒尚無法很快退淨,左耳的疹毒較慢化膿結痂。


最神奇的是妻子馮氏,原本疹點只是將透欲透,因為素來勞瘁憂鬱,七情內傷,醫生深怕他變成黑陷的陰症。可是焚完疏文後,發了三次汗,竟然疹子不知不覺地消掉了。


仰承  神佛的庇佑,全家平安,可知玉歷的靈驗,如同聲音之迴響般快捷,因而深信舅舅夏有橋的夢境,絲毫無誤。


二、救子喉風的險症


蘇州葛雨田先生說:


夏有橋是杭州一帶的名舉人。戊寅年來我家作客時,曾送一本玉歷給我。讀到陰司地獄就是人心地獄這句時,不覺驚懼,而覺悟因果報應之深理非假。


乙卯年,長孫病危。我朝天焚香禱告祈救,願意印送此書。發願完,長孫的病立即有了轉機。


今年辛巳年二月,長子寅亮患嚴重喉炎(古名喉風),病勢十分危險,急切之間無計可施。祇得焚香又朝天禱救,願再印送,祈求趕快痊癒。求完汗出,轉危為安。


因此感激  神佛的庇佑。因為先前託朋友在杭州印刷的三百本,現已送完;如今再印刷三百本往外地分送,以廣流傳。藉此告知諸慈善君子,宜輾轉互相勸說:敬信此書,獲福無邊。


三、阻人印贈,陰魂來纏


竹西羅兩峰先生曾在李氏求已堂集中留下一段記載:


山陰縣劉學朝先生,在乾隆丙申年帶著家人進京候選。


白天,在路邊見到一位穿粉紅色衣服的婦人對他說:


「我在世時,想印玉歷一百本,你說印那書無益處,阻止我;害我死後無法逃脫陰間的罪苦。」


劉先生很驚駭地仔細一看,原來是以前的女僕人鄭媽媽。受此一驚,回家後即臥病。病中常見鄭媽媽的陰魂來相纏。


妻子姜氏,祈禱答應加倍印送流傳。劉學朝竟然發出鄭媽媽的聲音說:


「主人的病,是因陽壽將盡之故,因此我一方面前來說明此事,另一方面帶他一同到陰司。現在既然願為我印送玉歷流傳,我仰仗此冥福,應當可以得到超拔,再投生為人。如果能夠再印送如此多的玉歷,主人或許可以延長壽命。」


姜氏立即又捐錢印了四百本,分發四方,流傳勸善。半個月後,夫婦同時夢見鄭媽媽前來謝恩,並恭賀說:


「藉著這本善書的流傳,很幸運的懺悔往過,已准許我投生為人了。而主人你也可延長壽命。主母妳的功德也不少,往後的好報必定無窮盡。」


夫婦醒後,所述的夢境竟相同,而劉學朝的病果然很快就痊癒了。


四、悔改前過,鬼崇得消


求已堂集中有一段裘大榮先生對林椿說的話:


南京裘復初,當父母在時奉養十分孝順。妻子早去世,兒子名大榮,也很孝順,同時喜歡行善。但是復初先生不信有鬼有地獄。


乾隆壬子年往蘇州一帶貿易,帶回玉歷一本,父子一同觀看。復初先生笑著說:「真是荒唐!」就丟進書櫃裏。


大榮十分敬信,想找人印贈流傳,又怕父親見了責怪,於是作罷。


癸丑年,復初先生得重病,對著兒子歎氣說:


「最近時常見到各種奇形怪相的鬼,叢集在門庭間作崇,才知道真的有鬼,我想地獄也必定有。我真懊悔不敬信玉歷。」


大榮聽了父親的話,鬱悶一掃而空,就立即發願印贈三百本流傳。


這時,復初便聽到鬼說:


「他雖然即將死亡,灶神在他的額間,卻已寫了「順遵」兩字。」


又聽到其他的鬼在外呼叫說:


「玉旨快到了,我們要趕快離開,免得受冥罰。」


復初的病果然在不久之後就痊癒了。


五、印贈玉歷、重病突痊


柯氏潤堂集中記載:


河北竟陵縣劉特善先生,生一子名叫天裕。


有一天,天裕生重病,百藥無效。醫生說:


「就是扁鵲再世,也難以復生,無救了。」


全家人心惶惶,可是也無可奈何。特善先生素來善心堅固,於是誠心地向神佛禱求:「印贈玉歷百本勸世,希望快點痊癒。」


禱完,奇蹟出現了,轉瞬間,病體竟然神氣逐漸恢復。連先前治過他病的醫生也不敢相信地說:


「早晚病情的變化如此的大,令人百思不解!」


於是,用藥調治,經過十多天,就完全康復了。


六、印贈不及,壽算竟促


上元縣陳克寬先生,因為聽到親戚潘景崶先生病勢危急,醫藥失效。克寬就勸他印贈玉歷流傳,以迴向業債主。


這時,景崶先生已經奄奄一息,昏迷不能言語,一縷幽魂悠悠地來到冥府。在陰間,遇見家中所供奉的觀音大士指示他:


「你陽壽已盡,如要延長壽命,一定要刊印流傳玉歷,一萬本以上。」


景崶十分高興,就醒了過來,將觀音大士所說的話告訴家人。家人都覺得不可思議,於是向虛空立願。


奈何家境貧窮,無法很快地照數刊印。景崶雖然每天催促,但是妻子是女流,兒女又都幼小,即使想鈔寫,也難以達成。以致哀號哭啼,手足無措。他們不知道所發的願數,可以祈求分年接續著完成刊印,或分寫,不一定要一時間做完。


由於不知祈求分多年完成,以致延至第十天,景崶忽然嘆息說:


「剛剛大士又指示:冥府已等待十天,未見鈔印一本流通,無法挽回了。」


後來克寬聽聞景崶死亡的訃音,問知事情的始末,為之嘆惋不已。


於是,傳播金陵一帶的人知悉此事。一年多以來,病重及遇難的人,只要立願印刷玉歷的,無不有求必應。


克寬先生不敢妄語,於是將此善例公諸世人,作為勸善的證據。


七、募刊玉歷、夢治痔疾


寶山宣煥章先生,長久患痔漏,痛苦難行。


嘉慶戊辰年三月,偶然讀到玉歷全書,立即生起敬信之心。馬上在灶君的神明前,發願招募刊行玉歷,以及惜字說,敬灶篇等書,祈求消除痼疾。


默默禱告後,夢見一位和尚,手持利劍,前來向他說:


「我為你斬去痔漏吧!」


頓時一驚而醒,久年的痔瘡竟因此去除了。


這是劉葆初先生對季亮先生敘述的事例。


八、重病將死,印玉歷得癒


滁州魯兆熊先生因為母親病重,請醫生來治療。醫生說:


「已經病入膏肓了。」


就收手不想開藥。兆熊先生於是叩禱慈悲的  佛祖加被,並發願印送二百本的玉歷,祈求母親生病痊癒。


結果,不到半個月,竟然就不藥而癒了。


以上是兆熊先生親自對季亮先生說的事例。


九、行惡減祿,因印贈善書,夢神消業


如皋陳鈞先生,年三十九歲,任職望江縣縣學裏的教諭(即教授)。


嘉慶庚戌年六月十一日晚上,夢中來到如皋縣城南門外的地藏王廟。


廟中有位黑衣的官吏,引導他進入大殿,見到殿上香煙繚繞。遮雨的走廊上,鬼卒森然羅列。


陳鈞俯伏於台階下。忽然聽到一尊菩薩向他宣告說:


「你家歷代忠厚,尤其你的母親貞節清淨,孝順父母,同時敬神禮佛。由此善行,本來庇蔭你可以經由明經科考上貢士(註)。命中而且還有一次科甲及第的機會,(即殿試及格為進士)。但是因為你平生作惡多端,毫無善行,早已被神明削去。


你四十歲以後,就會慢慢地承受你本身所造的罪報。


最不可原諒的是:不久以前,有人送你玉歷一書,你既不敬信,又將託你轉送的書,隱匿不代送。阻止他人為善的路,其罪尤重。你將在八月暴亡,無法免罪!」


陳鈞大為驚懼,立即醒來。回想到去年己卯年,參加金陵的鄉試時,有位安徽宣城縣教諭黃榮曾的兒子,曾經送他一本玉歷,託他轉送給同寓所的二位考生。


由於考期匆忙迫近,來不及轉送,就帶回望江縣,放在書箱裏,已經忘了有這回事很久了。到現在才想起來,可是已經無可奈何了。


但是,夢中之事,又疑幻似真,不敢確信,為此心中疑信參半。


八月十六日辰時(早上七點到九點),忽然四肢發冷,心神昏亂,汗下如雨。在昏迷中,終於確信以前的夢境非假。


不過一想:罪惡雖重,悔改或許可以免禍。經如此一想,心地便覺得清爽許多。因此努力持筆寫具疏文一通,痛切地自我責備;發誓痛改前非;並發誓立願印送玉歷、陰騭文廣義等書。


寫完,在燈下燒呈神明共鑒。當晚,就夢見一尊神明,引導他來到一座大宮殿前。


門外的神明侍者,就入內,似乎代為轉達悔過的意思。過了一會,出來,命他暫時回去。好像是暫時可以逃過死罪似的,並且吩咐他說:


「所發的願要堅定,慎重實行,不要怠忽!」


第二天晨起,精神頓時爽快。病體經調養治療,漸漸地痊癒了。


以上內容是陳鈞自己記載節錄的。


註:明經科是唐代科舉制度中的科目之一。有五經、三經、二經、學究一經、三禮、三傳、史科等名目。主要是考經義的記誦。宋代以後,改以經義論策考進士。明經科的名目就廢除了。清代,用明經來別稱貢士。


貢士是指會試考中的人。如再經殿試及格,就賜進士出身。但是,習慣上,會試考中的,就稱為進士。


十、三毒不淨,考場不利


休寧程春普先生為陳鈞的自記文寫了一篇跋說:


「有天地就有陰陽、鬼神;也就有天堂與地獄。放蕩的人認為:生死都不害怕了,那怕什麼鬼神。


執著世俗的人認為:只有現實的人事現象才可依憑;至於鬼神之說、實在難以證實。殊不知每個人都有十目在視察,十手在指責,也就是幽冥中的鬼神。


只要善念一動,立即招感鬼神的護佑;惡念一生,鬼神馬上降罪。


我讀書四十年,十分自負。雖然遵信玉歷,然而貪、瞋、癡、妄等邪念尚未盡除。一出言,每每有傷天地的和氣;所行之事,常常遭鬼神的譴責。以致於一輩子在考場上失意。


自從五十歲以後,深深感到懺悔。我的好友陳鈞,因為夢境的啟示而改過。詳細地記下,勸化世人;恐怕離開天堂而墮入地獄,實在與我同心。因此作以上的說明。」


第六節  重刊玉歷,竟得奇方癒病記


以下是碧雲居士曜嚴先生的自述:癸酉年夏五月,我校訂玉歷寶編,用以重刊。經過一個月才完成,付印。


這時,第二個媳婦生產,喜獲麟兒。豈料七日之內,夜間哭啼不止。既不吃乳,眼角漸黃。鼻子的準頭及面部神色全變。


醫生診斷後,只是說:熱滯的病。不知其實是撮口臍風,也就是破傷風。


我翻閱所有的醫書,忽然見到有治療小兒臍風病一則,內容敘述:


「凡是小兒初生的時候,臍上有一條青筋,上衝到心口、眼角、鼻準間,變成黃色;吮乳口鬆的叫做臍風。


可以急用艾絨一團,放在臍上的青筋頭燒,青筋自然縮小一寸多。再放在縮小的青筋頭再燒。逐漸地青筋自可消滅。


假如青筋已到心口,就難救治了。」


我趕快細細地審視兒的身體,果然有青筋上衝,快要到心口了。馬上依法治之,青筋果然消滅了。


然而,撮口面黃的證狀,絲毫未減。家人十分惶恐,因此,命次男其森向灶神禱求,許願印送玉歷三百本,保佑我兒無恙。


禱求完畢,兒的面色立即變紫。恰好有位農婦來我家,熱心地用銀針劃了兒的牙齦幾次(按:放出污血),兒立即可以哺乳了。再配藥調理,馬上痊癒。


我私下想:


翻書找到方法是意料之外;農婦來我家也是非意料中事。這些意外的事,也許無人指使;但也許有神明促成其事;總之有其不可思議之處。


兒子在將滿月時,長孫忽患高熱,十天不退熱。四肢遍起紅點,斑疹的頭形類似痧症。藥物服後也是毫無起色。


於是,又命長男其濟向  灶神禱求,並發願印送一百本的玉歷。


第二天,竟逐漸康復。


記錄發生在吾兒身上的事實,以說明玉歷的感應如神。這都是我親身歷鍊過的,絕不敢妄言。


第七節  周匯淙記玉歷解釋冤仇的事蹟三則


一、賴帳復殺人,冤魂附體索命


詹澤林先生,徽州休寧人,年二十一歲。他的伯父一向在漢鎮蘇松茂硃店幫忙貿易的事,澤林也隨著學習生意之道。


他的伯祖住在公菴江姓的房屋處,已在道光十四年去世。澤林每晚必回來此處守臥。


有一天晚上,他突然發狂,大聲說:


「我姓王,名翠,附身道說冤情:


我前生的丈夫也姓王,名元,是浙江嘉興縣人。詹澤林前生名叫吳耀珍,是江西南昌縣人。


吳耀珍到淅江作客,與王元認識,二人感情很好。王元曾付給吳耀珍一千兩紋銀,請他代為做生意。


幾年之後,王元向吳耀珍索討本銀,豈料吳竟昧著良心不認帳。以致王元忿怒之極,拿起刀要殺吳耀珍。吳接住刀子,反過來殺死了王元,逃回南昌。


我王翠於是向嘉興縣令控告吳。並隨著發票、拘拿文書到南昌拘拿吳耀珍到案,訊問屬實;定罪後發配充軍。


這是乾隆五十九年的事。


到嘉慶六年,吳耀珍遇到皇帝的恩赦,放回。我王翠由於夫死無依,一身蕭條,聽到他恩赦回家,只得奔赴他家,向他索回所欠的一千兩紋銀。


可是吳耀珍仍然分文不給,甚至於閉門拒客。我王翠孤身一人,生活毫無著落,一氣之下,自縊於吳家門口。


吳耀珍一見大懼,但仍然逃避於外地。不到二年,就死亡了。


到嘉慶十九年,吳耀珍投生於詹姓人家,就是今天的澤林。我王翠魂留枉死城,不願投胎。三十多年來,由於含冤莫白,一心一意地要找機會報仇。


一縷孤魂,遍找各省,都找不到。今天我來到漢鎮,被我找到,必定索詹澤林的命回去抵償,以消夙恨。」


每天一到晚上,王氏必定附身幾次,使詹澤林用自己的拳頭槌擊自己的頸部,或咬自己的手臂等處,弄得頭、頸、手臂皮開肉綻,血肉淋漓。見到的人莫不心驚肉跳。


當時同菴而住有位汪朗亭先生,年已七十多歲。勸王氏說:


「聽妳所說,好似確有其事。但是,冤可解而不可結。冤冤相報,循環沒有了時。


至於妳說,紋銀未還,魂魄無有歸依處一事。我們願意請高僧,有道行的道士,代作冥福。一方面救詹澤林的命;一方面超度妳往生福地,豈不是兩全其美?」


王氏勉強地答應說:


「我的丈夫王元與我同來。船泊在朱家巷河邊。既然承你解釋恩怨,解送回家,須辦一艘大船;男女鞋襪二雙;冥資十千。


另外,上船開行之時,須另辦神福,給水神犒勞。」


汪先生於是照所吩咐的備辦餞送。完事不到二天,王氏仍然附詹先生的身體說:


「妾夫王元,已奉令投生,因為還停留在投生的半途,等到陰曹的文旨一到,才能發放。今天我來,一定索回詹澤林的命。」


此後,每天的情形,愈來愈嚴重。眼看著詹澤林即將不保。恰好漢鎮的姚耕心先生聞知此事,就來與汪朗亭相商:


「我看此件事的冤結,非印送玉歷一書,不可能解救。


姚家以前曾超渡亡母周氏,印送五百本的玉歷,夢中指示,已轉生人世。


姚子文曾因母親患病將死,發願印送五百本,病立即痊癒。


所以這事絕對可以施行。詹澤林雖然財力不足,我們可以一起為他負擔。」


於是代詹先生作疏文一道,焚告願意印送玉歷五百本;並且設壇演送救苦真經與放燄口一臺,解冤釋結。


不久,在六月二十八日夜間,王氏附身說:


「玉帝回文已到,我可以超生,投胎到原省;而與詹澤林的冤結,也可以解開了。」


七月初一日,胡善培先生率領多人,代詹澤林延請有道高僧誦經。到初六日,誦經完畢。此日詹澤林睡後,魂魄隨同王氏來到東嶽廟的神明之前。受到三十大杖的毒打後,由王氏具結了案。


詹澤林醒後,對著大眾驗視,兩腿紅腫,杖痕還在。從此之後,王氏就消失無蹤了。


二、附記


周匯淙先生為此事附記說:


「姚耕心先生,勇於行善,已非一次。此次又與胡先生、汪先生解開此案的冤結。為了想要推廣流傳,以戒惕世上那些昧著良心,貪財謀命的人,於是將此事寫成文稿,吩咐我訂正。


我很贊賞姚先生先得我心,就根據他的善意,據實附記,一字無欺。以表現玉歷此書,印贈的應驗,如響斯應。」


三、前生姦淫、此生鬼打吐血報


楊誠齋先生說:


我讀了周匯淙的附記,想起了家鄉有一婦人,白天被鬼打,吐血將死。


她自己說:


「前生為人時,曾強姦一童子,童子害怕、羞恨,自殺而死。現在前來索命,恐怕逃不過了。」


她的丈夫發願印送三百本的玉歷,代為超度;並設齋醮,代念救苦真經。


經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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